余下的，只有噪音
1988年的全明星赛在芝加哥举行，今年的单项赛很有看点。
扣篮大赛上聚集了乔丹和威尔金斯两大威震联盟的传奇扣将，三分赛有伯德和两个来自尼克斯的晚辈戴尔·艾利斯和威尔逊。
不过，路易并没有参加这届全明星赛。
休假到来前，尼克斯的战绩是30胜13负，排名东部第二。
排名东部第一的是直指五连冠的波士顿凯尔特人，在伯德被限制出场时间，时不时还休息的情况下，打出了36胜7负的战绩。
这太罕见了。
一支从1980年起就处于东部顶点的球队，连续八年都是争冠队伍，在拿下四连冠之后，居然还能在常规赛有这种统治力。
这种事，看起来惊人，细细琢磨起来也还好。
桑普森和托马斯正值壮年，伯德也才31岁半，队里还有安吉、兰比尔、哈珀、雷吉·刘易斯等中生代和新鲜血液。
路易的到来，让凯尔特人躲过了拜亚斯。
拜亚斯之死是凯尔特人由盛转衰的转折点，这一劫过了，好像倒霉的事也跟着过去了一样。
·琼斯凭着这个战绩，再次当选东部明星队主教练。
路易乐得清闲。
尼克斯队里有三人入选全明星赛。
尤因（替补）、威尔逊（首发）、麦克海尔（首发）。
斯托克顿没入选很奇怪，因为去年他场均12+13助攻入选了全明星。
而今年，他场均13分14助攻，这是历史最高值，虽然被质疑数据有水分，比如斯托克顿在主场的场均助攻数比客场多2个，但他今年比去年强是肯定的。
没进倒也没什么，斯托克顿本身不是那种喜欢招摇的人。
放假期间，路易留在纽约，几乎哪都不去。
虽然待家里，但没闲着，他让甲骨文公司的朋友整合了联盟的数据，他按照各种不同的特点来归纳。
他把这个概念称之为金字塔。
塔顶便是距离冠军最近的球队，总共有三支球队，分别是尼克斯、凯尔特人和开拓者。
塔顶的下一级是“门外”，这里的球队接近了冠军，但还不是那个级别。
同样有三支球队，依次是湖人、活塞、太阳。
再下一级则被他称为半山腰球队，就是那种能进季后赛但绝对没有争冠希望的普通强队。
最后一级是很现实的“塔底”。
属于那些进不了季后赛的球队。
路易主要研究的球队基本是前两级，第三级和第四级的球队，有时候不用怎么费心思就能赢了。
光是这些事情，就让他忙到了很晚。
期间，洛林几次送点心来给他吃。
虽然她现在进入演艺圈了，但纽约大学的学业也不能耽误，至少要顺利毕业。
演员工作可以视为生活的一部分，但不应该是全部。
不少导演希望洛林在自己的电影里扮演花瓶，这些片约都被拒绝了。
主要是那些片约没有一部是路易有印象的。
就算要当花瓶，也得当好电影里的花瓶。
坏电影的花瓶没人记得，但所有看过《战狼2》的人都会记住卢靖姗。
因为没戏拍，所以洛林现在主要要做的，还是上学，以及带孩子。
路无艳还不到一岁，尚且需要吃奶，也很依赖自己的母亲。
路易吃了点心，看看时间，都将近凌晨一点了。
他长出小肚子是有原因的，作息不规律，爱喝可乐，即便三餐都正常吃，只要你到了睡觉的点还不睡，消化完晚餐的身子自然会发出信号。
这不，路易又饿了。
他揉着自己的小肚子看了眼时间，“吃份炒面应该问题不大吧？明天我就不吃早餐了，嗯，所以这顿算是早餐。”
再提醒一下，现在还不到凌晨一点。
路易发现婴儿房的门还开着所以进去看看。
他发现老妈靠着椅子睡着了，连同他的女儿一起，睡得很香。
至于他的儿子路无瑕，因为已经快3岁了，是个小魔王，和妹妹在同个房间睡觉的话可能会被没规律的哭声吵醒，所以把他安排到了另一个房间。
“妈...”
路易轻轻推了推妈妈。
李轩冰醒了，“几点了？”
“一点了。”
“这小丫头，真的顽皮，怎么哄都不睡的。”李轩冰抱怨道。
她是典型的老一辈中国妇女，即便自己是女儿身，也有强烈的重男轻女倾向。
反正在她大孙子小的时候，路易就从来没听过她抱怨那小子哄不睡。
“妈，要不要吃点东西？”路易准备叫夜宵了。
“饿了？别叫外卖了！”李轩冰一听就知道路易打什么主意，“我给你随便整点东西吃，实惠又干净，外卖吃多了容易拉肚子...”
“唉..”路易应了声。
最让路易无奈的事发生了。
李轩冰前脚出房间，他的女儿，路无艳便醒了，而后便是如铃铛般响亮的大哭。
路易先检查了她的裤衩，没有大小便，那是饿了？
于是又拿起装满牛奶的奶瓶对着她的嘴。
但她也不吃，就是哭。
“我天啊，这咋办？”
可以搞定的一切交易，让伯德、尤因、桑普森等不世出的人物在他面前不敢大声说话的LittleLu，此时六神无主。
“呜哇哇哇~~~”
洛林披头散发地从房间里跑了出来。
这种突发状况对她来说屡见不鲜了，所以睡觉的时候，寝室的房间都是开着的。
路易曾提议把女儿的婴儿床布置在寝室里。
但洛林不知道从哪本杂志上看到的，据说在父母寝室里睡觉的婴儿，猝死的几率达到0.4%。
路易确信这件事是假的，肯定有其他的诱因，但洛林找不到出处，也不想冒险。
她熟练地喂孩子吃奶，搞了半天还是饿的。
“这孩子，这牛奶没母乳香是吗？”路易无奈地说。
洛林喂着奶，对路易此时出现在这儿很是奇怪：“工作做完了吗？”
“差不多了。”
“那还不睡觉？”
“呃...我想吃点宵夜。”
“又吃宵夜？”洛林记得她给路易送了几份点心。
为了防止路易摄入的热量过多，她准备的可都是一些低脂少糖的零食啊。
路易尴尬地笑着，洛林也知道他在减肥战线上屡战屡败的事。
“帕特里克说得没错。”洛林取笑道，“你想靠自己的个人意志减肥是没希望了。”
“你别听那个猩猩胡说八道，他懂什么？我这是给自己制造难度。”路易还得意起来了，“我总是走最艰难的路，人送外号纽约小KD是和你闹的吗？”
“你不是纽约小懂王吗？”
“哼，女人，你男人本事多着呢。”
“还有KD是谁？”
路易崇敬地说：“一个总喜欢挑战难度的男人，我以后要是能有他那么优秀，死也无憾了呀。”
如果这个时候有谷歌，洛林肯定要好好搜索下这个人。
可惜没有。
喂完了奶，路无艳没闹腾。
老妈说她很难缠，哄不睡，但在自己的妈妈怀里，她睡得很香甜。
路易静悄悄地走出婴儿房，李轩冰也搞定了他的夜宵。
这丰盛的让路易怀疑吃完这顿会摄入明天一整天的热量。
大盘炒面上，有猪肉、菠菜、鸡蛋、豆芽、海蛎...
另外，还有一盘煎饺。
还有水煮鸡蛋。
“妈，你这是准备夜宵还是准备喂猪啊？”路易并不想吃这么多。
“你不饿吗？早上又不起来吃，当早餐吃得了，多吃点，别饿坏了。”
李轩冰完全不考虑他儿子最近已经长小肚子的事，在她眼中，路易已经完成了全部的使命。
他长大了，有一份比当医生更体面的工作，下半辈子吃喝不愁，连他的儿女们都会跟着享福。
有一个非常漂亮的未婚妻，生了一儿一女。
他还有什么能做的？没了，任务全部完成。所以也不管他会不会长成大胖子，有什么要求都过分满足。
最开始的时候，喊李轩冰“妈”这件事，路易有演的成分，心里还是别扭的。这么多年了，他已经完全成为了路易。
他是路易，李轩冰自然也就是他的母亲。
她会在路易口齿不清大吼大叫的时候听懂他在说什么，知道天冷的时候路易应该穿多少，把家里的琐碎事整理的井井有条，每顿饭都确保营养均衡，在路易受打击的时候会陪他说话，连路易自己都不知道这对他的重要性是几何。
一直以来，路易都有个心结，那就是他小的时候，李轩冰经常揍他。
但除了这些，她有太多的闪光点了。
李轩冰的个性很强悍，但也很脆弱，路易偶尔能回忆起童年时的某些片段，她会在一个秘密的角落默默哭泣，然后确保他吃好穿好，克利夫兰的老家里，破旧的厨房上满是她刻下的菜谱，每天的计划都会贴在冰箱门上，她给了路易一个美好的家，在父亲遇到车祸身故之后依然把他送到了俄亥俄州立大学。
她毫无保留地投入了自己的一切，虽然脾气暴躁，说话难听，但这就是她爱路易的方式。
今晚这顿夜宵比平时更加美味。